他们的座舱离开了摩天轮的最顶端。虽然速度不快,但天堂已经越来越远。
文前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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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 | Swan Lake (Bourne) |
关系 | Prince/Stranger |
分级 | Explicit |
角色 | Stranger, Prince |
其它 | Explicit Sexual Content, 卖淫AU, 应召女友AU, Knifeplay |
信息 | 章节:16/16 字数: 15922 字(本章)/ 15 万字(全文) |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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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一篇黄文在临告别之际,怎能不大搞特搞一番黄呢!
本章有 knifeplay。
正文
杰西卡拍了拍奥迪尔的肩,给他指了指在地毯上缩成一团的安娜贝尔,原来她已经睡着了。奥迪尔把电影暂停,给她盖上毯子,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杰西卡掏出香烟盒冲他摇了摇。
奥迪尔会意点头,蹑手蹑脚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刚一打开阳台门,夜晚的湖风就立刻灌满了 T 恤的袖口。杰西卡把铁艺桌上的桌灯打开,盘腿坐到月亮椅上,低头点燃她的烟。阳台拐角处有一张双人沙发,奥迪尔七扭八歪地倒在上面,拎起靠枕搂在怀里。
有一天晚上,就在这张沙发上,齐格菲赤身裸体,肌肤黏着汗水,骑在奥迪尔的腿上来回抚摸他,发出色情的喘息声。奥迪尔忍不住逗他,如果被邻居听到,会走出阳台来看的。他以为能让齐格菲害羞,但那个晚上,齐格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烁,如星光一般柔和,他的手掌抚摸着奥迪尔的脸庞: 你想要被人看到,是吗? 可他似乎并不是在调情,语调充满悲伤,奥迪尔暴露在潮热的空气中,暴露在他的眼中。齐格菲的触摸很轻柔,一面吻着他的额头,一面低语道: 对不起,我也想能让你被看到,好让别人都知道你有多美。
「你们最近好像总在搞电影之夜啊。」
「什么?」奥迪尔回过神来,眨了眨眼。
打火机盖合上的清脆响声随风而来,紧接着,杰西卡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抛给他:「我看你客厅里扔着一些没收起来的 DVD 盒子。现在还有地方租这种东西呢?」
「哦,是啊。」奥迪尔笑着点烟,「我们有了个新传统。」
「她来了多久了?」
「一周。」
「你一直睡沙发?」
「准备把书房收拾出来。」
「你觉得这样没问题吗?和她一起住。」
「你的意思是?」
杰西卡耸了耸肩:「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两个可不是什么相亲相爱的好姐弟。」
奥迪尔苦笑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关系好多了。那次杰克的事之后……况且,是我自己要她住在这里的。她需要我,而且我现在也很需要她。」
杰西卡眯起眼睛,在浮动的烟雾中看了他一阵,用不信任的语气说:「好吧。」
「是真的。」奥迪尔微微低下头,躲开她的目光,「我们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亲密过。」
「我是说……如果她再次让你失望……」
「我没指望她突然变成个完美的姐姐,好吗?」奥迪尔咬了咬牙,「我已经没那么任性了。」
「谁说你任性了?」
「安娜贝尔。」
杰西卡吹了声口哨:「你看吧。」
「我还以为你会为我高兴哪。」奥迪尔撇撇嘴,「虽然失去了一个男朋友,好歹赢回了一个家人。」
「这是你第一次说齐格菲是你『男朋友』。」杰西卡轻声道。
「你有设想过艾琳有一天会离开你吗?」奥迪尔恍惚地问。
杰西卡笑了:「想过。」
「你会怎么做?」
「跪着求她不要走。」
奥迪尔笑得被烟呛到了:「好主意,我来试试。」
「你不会的。」杰西卡挺直身体,望着远方城市的灯火,声音低沉,「你从不死缠烂打,只会自己一个人伤心,然后开始欺骗自己你没那么伤心。最后,你确信自己什么也不配得到,还是不要再去爱了。」
奥迪尔收起脚,把身子蜷了起来。有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就是这样,你所有最糟糕的历史她都记得,既让你感到安心,又让你刺痛。
「齐格菲是个笨蛋。我不敢相信他要这么做。」杰西卡悻悻说道,「我猜,没有了你,他会变回一个悲惨的、不满的皇族,像个空壳一样。」
「别这么说。他有他的难处。」奥迪尔轻轻弹着手上的烟。
「我知道。所以我更恨他了。他何必来招惹普通人呢?」
奥迪尔有点感激,又有点好笑地看着她:「其实是我招惹他的。」
「是吗?我该猜到的,你永远不想要生活太容易,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奥迪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知道么,我去上法学院是为了追随你。」
杰西卡挑了挑眉:「我有这样猜过 。」
「当我坐下来好好思考齐格菲要离开的事……我忽然明白了,」奥迪尔揪着靠枕上的线头,「我没有未来。」
「什么?」
「我是说,看看你,看看安娜贝尔,你们都有想做的事……」
「你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你本来就不该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根据老头老太们的说法,我们这一代人都是这样。」
「哈哈,别打岔。我的意思是,安娜贝尔现在也很迷茫,但她很快就能振作起来,在她身上有一种动力,让她渴望。你也是,老天,你一直都想要做点好事,我记得你从大一开始就想要学法律。虽然法学院那么辛苦,你还是熬下来了,因为你希望有一天能帮助陌生人。而齐格菲……」
「他是个不需要做任何事的王子。」杰西卡板起脸说,「我喜欢他,但是提醒你,可别乱夸人啊。」
「他上完了大学,这已经是一项成就了。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
「这倒也是。」杰西卡惆怅地说。
「齐格菲能看到一些很美好的东西。他会去梦想,他会去期待,他能看到……没人能像他那样,让我感到自己不仅仅是在表演得很有魅力,而是真的有魅力。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说我可以生气,你明白吗?我可以生气,我可以搞砸,我可以犯蠢,他仍然会觉得我值得被视为是一个温柔的人,甚至是一个好人。他看重一些连我自己都不再重视的事情。天啊,我真的很爱他。」
杰西卡微笑着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膝盖。
「我不觉得没有了我他会变成一具空壳,他会……他一直想要白天鹅,他不会停止寻找白天鹅的。我不是他想要找的。他会经历很多,会学到很多,会成长很多,会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会。我只会留在这里。安娜贝尔恐怕不出一个月就不再需要我了。切尔茜会对我们的计划失去兴趣,把它留给我,我一个人就不想做了。你和艾琳会搬去另一个城市生活——让我说完!我的客户会一波一波更换,直到我不再做这行。每个人都有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只有我没有。」
这一次,杰西卡耐心地等了很久,才开口问:「所以?你喜欢这样吗?」
「我不知道。」奥迪尔低下头,「有时候我恨自己这样,有时候,我觉得很安慰。」
香烟熄灭了,二人手中换上了啤酒瓶。杰西卡和他碰了碰瓶身,灌下一大口,问他:「现在可以回到那个『我和艾琳会搬到另一个城市去』的话题上了吗?那是怎么一回事?」
奥迪尔笑着挠了挠头:「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
「明明是你把我抛弃了,自己跑去开展新事业的。我早上走进弗莱德教授的课堂,看到你不在,发短信问你用不用替你点名,你回答:『再也不用了。』我才发现你认识了一个叫切尔茜的家伙,已经偷偷卖身卖了好几个月。接下来,所有你曾经说过会和我一起做的事,『咻』,没了。就好像你从来也没进过法学院。」
「是啊……很抱歉。」
「你和齐格菲的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一个字都没跟我透露,直到杰克的事发生。之后,你明明说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一夜之间,我却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成了王子殿下的情人。」
「是啊……」
「说到杰克……那时你跑去一个海岸城市住了两个星期,躲开他的骚扰。一个倒霉富翁带你出海去玩,你嗑嗨了,打电话跟我说岛上有美人鱼,你不会回来了。」
「虽说我已经不太记得具体情况了,但我可以肯定,『美人鱼』指的是某人插在我屁股里的一根健硕的鸡巴。」
「啊……原来是这样。」杰西卡不苟言笑地点头,「所以你才说什么,又湿又滑、摇来摇去之类的。」
「没错。」奥迪尔灿烂一笑。
「总之,我都快列不过来你那些突然发生的,让我惊讶到合不拢嘴的事。没有一件能有我的份。妈的,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无趣的书呆子跟班。」
「什么?」奥迪尔用手掌在脑袋顶上作出一个爆炸的动作来。
「是真的。我不敢相信你觉得你会是被别人留在身后的那一个。」杰西卡耸耸肩,咕嘟嘟喝了一阵,灯光将她脸庞的侧影投在沙发扶手上,「有时我感到很孤单。你还在学校时总会鼓励我,你对我有信心,没人能像你那样对我有信心。后来没了你,法学院的生活特别难。」
奥迪尔向她的方向挪了挪,皱眉道:「杰西卡……你没嗑什么东西吧?」
「操你大爷。」
「我的错。」奥迪尔用酒瓶敲了敲头,「抱歉。我爱你,我都不知道……靠,我崇拜你,是真的。对不起,留你一个人。可是看看你,你毕业了。我太为你骄傲了。和你比,我就是个半途而废的蠢货。」
杰西卡笑着摇摇头,用双手握住酒瓶,手肘撑在桌上:「克里斯,你总是发自内心相信别人,我,你姐姐,齐格菲,甚至是切尔茜。你鼓励别人,连你现在的工作都是在让别人感觉好。所以,你没什么远大的梦,得过且过,又怎么样呢?你已经在做自己做得最好的事情了。」
「唔,别说了,我脸都红了。」奥迪尔放下酒瓶,把靠枕举起来捂住脸,「我需要为你也申请一张限制令,禁止你夸我。」
「需要本律师陪同吗?」杰西卡把手放到胸口上。
两个人正笑着,阳台门开了,睡眼惺忪的安娜贝尔侧身挤了进来:「你们在聊什么呢?笑成这样。」
奥迪尔往沙发一侧挪了挪,给她腾出地方:「法律。」
「是哦,法律这么好笑的。」安娜贝尔狐疑地看看他们。
奥迪尔拿起啤酒瓶对她晃晃,安娜贝尔摇了摇头。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仰着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天际线,过了好一阵,她说:「这几年我总是在城市里,巡演的时候也是,平时也是。我没有机会了解这些城市,在我眼中,它们好像都大同小异,到了晚上灯光总是那么亮,天空中根本看不到几颗星星。」
奥迪尔点头:「是啊。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在自家草坪上搭帐篷,在里面过夜,还从帐篷顶看星星。」
「女孩们过来睡衣派对时,我们会偷偷爬到房顶上看星星。」安娜贝尔笑着说,「你从窗子里探出头来看我们,威胁要告发。不过你很容易贿赂。」
「安娜……你想家吗?」奥迪尔问。
安娜贝尔抱起双膝,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如果妈妈不让你回家,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说完,她把头靠在奥迪尔的肩膀上,用手揉了揉他的胳膊。
啤酒瓶上的冷凝水滴在脚趾上,奥迪尔恍惚地用拇指擦了擦瓶身,抬起头来,看到杰西卡正在对自己微笑。
没事的。 奥迪尔闭上了眼睛,湖风吹过他的脸庞。 你已经拥有这么多了,可以经得起失去齐格菲。不会太难的,别让自己变成一个悲惨低贱的白痴。给出你最好的表演,然后等待一切结束。
刀背在手指尖上散发冰凉的触感,坚硬,光滑,危险。奥迪尔让两把刀碰撞在一起,它们在嘶喊。被绑在椅子上、蒙着眼睛的齐格菲低吟了几声。窗外阳光灿烂,但屋子里的窗帘拉上了,被稀释的光流淌在齐格菲赤裸的身体上,让绑缚他的绳子透出蛇一样的阴影。
奥迪尔歪头笑了笑:「喜欢这个声音?」
「不……」齐格菲瑟瑟发抖,双手紧握成拳。
「想要看看是什么吗?」
「别……不行……」
「怎么?你不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吗?」奥迪尔委屈地说。
齐格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
奥迪尔舔了舔嘴唇,手里攥起一把水果刀,用指尖轻弹刀身,像是伴随着音乐节拍那样走到齐格菲面前,将他的眼罩推到额头上。美丽的眼睛露出来的同时,齐格菲向后哆嗦着一抽气,脖子紧绷,口中发出难耐的呻吟。就在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奥迪尔的身体时,刀尖突然戳向他锁骨下方顶住,他惊叫了一声:「别——」
刀刃已经提前磨钝,打圆了棱角,只要足够小心,不太可能伤到人。但是刀尖的触感让齐格菲完全紧绷了起来,纹丝不动。
「可别乱晃哦,公主。」奥迪尔柔声说。
听到「公主」这个称呼,齐格菲的脸色变了,眼中的贪婪欲望逐渐被恐惧和兴奋所替代。真奇怪,安德鲁不是都这样叫过他几百次了吗?可是这个词从奥迪尔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对他有什么特别的魔力似的。
奇异的满足感不断上涌,奥迪尔俯身探过去,一边用刀子抵着他,一边舔了舔他的脸,汗水从他额上渗出。奥迪尔在他耳边轻声问:「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喜欢。」齐格菲的喉结随着吞咽而滚动。
奥迪尔上身穿了件黑色的紧身开襟短背心,边缘缀满了亮片,露出自己的肩、胸口、臂膀和小腹。下面是一条皮革流苏短裙。他考虑过皮短裤,但想到天气很热,又是皮革,还是短裙会更凉快。当他把衣着的选择在手机上发给齐格菲时,对面过了很久才发来一句: 我湿透了。
但他自己最满意的是额头上勾画的黑色条纹,像是天鹅头上的疣突,当他在镜子里看着这份极为简单的妆容,感到有什么从他的最深处给释放了出来。不,不再是那头仅仅是想要伤害齐格菲的野兽,而是某种更美艳,更肉欲,也更刻薄的精灵。
将身子向后稍稍移开,奥迪尔一手抬起齐格菲的下巴:「告诉我,我是谁?」
「奥迪尔,黑天鹅。」齐格菲望着他的样子,仿佛已经入了迷,「魔王之女,我的捕获者。」
「好孩子。」手指沿着嘴唇的弧度描画,向下来到胸口,勾了勾绳子,「好好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
齐格菲发出哼声,低头看看闪亮的刀子。奥迪尔笑着收回刀,左手摩挲自己的大腿,拿刀尖挑起短裙的边缘:「想知道我下面穿了什么吗?」
啊,他的眼睛真亮,真好看,目光像是可以穿透和切碎所有遮蔽,让人愿意在他面前袒露出危险的欲望。他会需要你,按照你最渴望被人需要的方式。从认得他的第一天起,被他渴望就是一种超然的体验。奥迪尔咽了咽口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短裙下面的性器在涨大:「如你所料,什么也没穿。」
齐格菲的脸泛起一片潮红,呼吸短促,他的视线集中在短裙的中央。奥迪尔又用刀子撩起了一点点,然后换成手一直把裙边搓上去,掀到大腿根,呼吸粗重:「操,这里头已经硬邦邦的了。」
「求、求你……让我看看……」
「不行。」奥迪尔眨眨眼,靠近他的猎物,把裙子撩到屁股上方,骑在被绑住的光裸大腿上。颤抖的肌肉贴住自己的囊袋和勃起,刹那间涌起的快感让奥迪尔轻声呻吟。他忍不住解开背心的扣子,揉着自己的乳头。
「呜……」齐格菲仰起脸来看他,「求求你……」
「闭嘴。」奥迪尔歪了下头,用刀子的刀背抵住他的喉咙。
「不要!」齐格菲惊叫了起来。
「不是让你闭嘴吗?」奥迪尔厉声说,刀背往肉里陷进去,「要我切掉你的舌头?」
他不敢再出声了。眼泪无声地滑落,他咬着嘴唇,脸憋得通红。奥迪尔爱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听话。」
齐格菲微弱地点点头,双肩颤抖,眼泪从下巴滴下来,落到胸口的绳子上洇开。看到他的样子,小腹一阵热流窜过,奥迪尔深吸了口气,伸手揪住齐格菲的头发,害他疼得眼睛都闭了起来,鼻尖泛红。
「好可怜的公主……」奥迪尔呢喃道。他开始扭腰,在齐格菲的大腿上自慰。
感觉到他在做什么,齐格菲睁开了湿漉漉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奥迪尔死死抓着他的头发,挺动下身,在他面部上方喘息,将欲望的热气喷到他脸上。齐格菲的头随着奥迪尔的手轻微摆动,神情恍惚,不知为何大大地张开了嘴,还把舌头稍稍伸了出来。
奥迪尔忍不住笑了:「想含着我是不是?」
刀还横在他脖子上,齐格菲完全不敢动,只能轻声哼了一下表示肯定。
「看来,我绑了个小骚货回来啊。」奥迪尔狞笑着,扭动刀子,看着齐格菲的瞳孔扩大,「想含乳头?还是鸡巴?」
呼吸在他鼻腔里产生响动,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奥迪尔。奥迪尔把揪着头发的手松了松:「你现在可以说话。」
齐格菲松了一口气,但是刀背又加紧了,他低声呜咽:「都想含……」
「只准选一个。」
「那……乳头。」
奥迪尔摸摸他的嘴唇:「那你就张着嘴等吧。我想让你含的时候,会给你的。」
「求你……」
「不准出声了。」
他乖乖地把嘴张大,所有呻吟都被他咽进喉咙深处。奥迪尔架好刀,继续蹭他的大腿,拉他的头发,舔他的嘴唇。椅子吱嘎作响,在地毯上晃动,短裙上的流苏一下下扫过齐格菲挺立的阴茎,凸起的青筋像是被流苏抽打出来的痕迹。
奥迪尔忽然揽着齐格菲的头,把他的脸缓缓拉向自己硬挺的乳尖。齐格菲的眼睛亮了起来,舌头拼命向外伸,湿滑的口腔闪着水光。但是就在他够到乳头之前的一刻,奥迪尔又残酷地拽着头发把他扯开。齐格菲绝望地大叫了起来,刀子立刻拧动了几分,叫喊戛然而止。
「你再乱叫,我就切掉你的乳头,让你自己含着去。」奥迪尔嘟囔道。
齐格菲扑闪扑闪的眼睛盈满泪水。奥迪尔抓着他的肩,摆动臀部。这一次,齐格菲的头发没有被揪住,但他不敢忤逆喉咙上的刀子,全身僵直。他拼命伸长舌头,企图靠奥迪尔的胸部近一点,好像这么做真有用似的。每当奥迪尔用乳头接近他又故意离开时,泪水都会淌过他的脸庞,鼻子里哼出的声音几不可闻。他不能动,不能喊,就只剩下哭了。嘴巴一直张着,口涎从唇角流下,娟秀的脸庞被折腾得一团乱,失神的双眼如同被玷污的宝石。
齐格菲这副样子实在太美了,是那种悲惨时散发的美,足以激发奥迪尔内心最恶劣的情欲。今天他一定要把齐格菲给折磨到发疯。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就是喜欢折磨齐格菲,也不再为此感到抱歉。甚至是只有此时此刻,他才敢保证自己不会伤到齐格菲。只要他作出足够优秀的表演,提前练习过一切,准备好意外发生时的补救措施……他就不会伤到齐格菲。平时他可保证不了。
从大腿上站起来,奥迪尔收回刀子,把齐格菲头顶的眼罩向下拉,遮住他的眼睛。他鼻子里发出哼声,奥迪尔怜悯地拍拍他的脸:「可以说话了。」
「请别遮住我的眼睛!让我看看你吧……求求你,让我看你,你太美了。」
「你只在乎这个吗?当我是你的漂亮娃娃?」奥迪尔语气冷漠。
齐格菲摇了摇头:「没有,不是的。」
「那就乖乖戴好眼罩。我想让你摘的话,会给你摘掉的。」奥迪尔骄傲地用刀背抬起齐格菲的下巴,「等着吧,你会明白,我的魔力不仅限于美貌。」
操。这也太爽了吧。奥迪尔胸口阵阵发热。他玩过一些 BDSM,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感到热切、满足和强大。他用刀尖轻点齐格菲的肩膀,刀背顺着锁骨慢慢滑下去,抵在乳头边缘:「这里很敏感呢,如果往上面打个洞,给你穿上环……用锁链拴着乳环,把你变成我的小宠物,怎么样?」
「不要……」齐格菲嘴唇发抖。
「不要?那我们再看看……」刀子向下,戳了戳肚脐,「这里也可以的,刺穿这边,给你镶上一枚宝石吧,当作是我的收藏品。」
「呜……别……求求你……」
「也不喜欢?太挑剔了吧!那么……」刀背从小腹慢慢来到下体,贴住肿胀的阴囊,齐格菲的脸煞白。他阴茎的顶端湿答答的,奥迪尔残忍地在敏感的冠状沟上掐了一下,「这里。」
都不用说什么多余的,齐格菲已经哭得抽抽搭搭的,刀子拿开后,他马上就抖个不停,好像身体的肌肉过度紧绷,现在完全崩溃掉了。奥迪尔开心地用指甲欺负着他的龟头,他苦苦哀求,晃动着身体。
「哭得这么厉害啊……」奥迪尔握紧他用力撸了几下,「想要我饶了你 ?」
「饶了我吧……那里不行……真的不行。」
「好的,知道了。我对你很温柔的,是不是?」他用刀子拍了拍齐格菲的肩膀。
「是的。是的。」
「我可以饶了你。不过,作为替代,我会对你做一些别的事。好不好?」
「好,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那里……」
奥迪尔邪气森森地笑了起来。齐格菲看不见他的笑容,但可以听见他的声音,脸都僵住了。哦,天真的小公主,完全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
刀子碰撞的声音再度奏响,奥迪尔像弹奏乐器那样玩耍着它们。恐怕这声音在椅子上那人的耳中听来,更像是丧钟吧?
奥迪尔从冷冻箱里面取出提前冻在里面的奶油刀,用刀背在自己皮肤上试了试——寒气逼人,带来一种刀刃的锋利错觉,好像肌肤真的在被切割一样。
「你可以叫。」奥迪尔接近齐格菲的身后,抚摸他左肩下方,把冰冷的刀背贴上去,「这里会很疼。叫出来会让你好受点。」
「不……」
「别乱动哦,不然会伤得很重的。」奥迪尔舔舔他耳背,「我可不想把你变成尸体,操起来很没劲。」
齐格菲纹丝不动,只是小声地恳求。奥迪尔就当没听见,把窗边的手推餐车拉近,上面摆放着所有他需要的东西。因为过度期待,看着这些东西,头皮都会一阵发麻。
奥迪尔给紫罗兰棒1通上电,调到最低电流。奶油刀在眼前闪光,掌心能摸到木质刀把的纹路,他让手稳了稳,把导电头伸向金属刀身,深呼吸,刀背向下切——
Violet Wand,用来玩电击 play 的一种电击棒,有很多不同的头部导电部件。不用怀疑,这是奥迪尔的收藏。
「啊啊啊啊啊!」齐格菲疯狂地惨叫了起来。
「看看你,公主,多可爱啊……」奥迪尔在他耳畔低语,「别急,才刚开始呢。」
「呜呜呜……住手……不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奥迪尔放下紫罗兰棒,拿起吸满温热护肤油的滴管,沿着刀子边缘滴上两滴,给齐格菲造成流血的幻觉。齐格菲猛地一吸气,绝望抽噎的音色太过动听,实在让人欲罢不能。奥迪尔的眼眶都因为兴奋而发热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奥迪尔狠狠抹了一把「血」,让「伤口」在自己指尖下颤动,「因为我喜欢。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公主,你明白『俘虏』的意思吗?」
乘胜追击,他又「切」了一道,比刚刚更用力,更缓慢,电流更大。齐格菲悲鸣不断,完全动弹不得。他像是知道哀求已经没用了,索性不再说任何话,仅仅是嘶叫,通过原始的方式宣泄他的痛苦,好像他已不再是人类。语言在黑天鹅的存在面前只是一串串无用的音符。
奥迪尔的指甲死死掐进不存在的伤口,让他的哭泣带上强烈的恐惧。短裙里面,阴茎闷在皮革下挺立,又热又湿,让人快要发疯。奥迪尔想要立刻进入他,搅得他里面发颤,但现在自己在对他做的事,甚至比用阴茎操他还要刺激,让人浑身燥热,快要发狂。
「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指正在操你。」奥迪尔用力戳弄他背上被自己虐待出的痕迹,「操你的伤口,进入你,搅乱你。」他的手激动得有点发抖,扔下刀子,搂紧齐格菲的脖子,用嘴唇贴住后颈舔舐,「因为我可以。我想怎么操你、想操你哪里都可以。」
「是的……你可以。」齐格菲说。他的眼泪在奥迪尔的指间越来越热,比虚幻的血液热得多,好像蓄积了齐格菲体内所有的能量,只有这一个渠道能释放出来。「伤害我吧,我是你的……」
「很可怕,是不是?」奥迪尔嬉笑着问道,用拇指塞进猎物的唇缝。
齐格菲轻轻「嗯」了一声。奥迪尔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起身用毛巾擦手,又拿起了刀子。
「呜呜呜呜呜——不!不!」
奥迪尔在肌肤娇嫩的背上切开了一道又一道伤口,每次都会把手指戳进去狠狠操他,让他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划下的口子没有任何规律,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图案,不是字母,既非符咒,也非语言,除了肉体狂野的撕裂和侵占,再无其它。非人的坚硬刀锋在一层层吞噬掉人类的皮肤。黑天鹅用阴暗的翅膀罩住自己无助的俘虏,残忍的喙将他雕琢成破败的祭品。
直到俘虏连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了,奥迪尔才满足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到齐格菲面前,一寸寸抚摸光裸颤抖的肉体,享受他的恐惧和崩溃。「真可怜啊,别哭了。」他冷酷地笑着说。他用纸巾拭干齐格菲的脸,擦擦鼻子,给他喂水。
齐格菲的阴茎在经历过这一番暴虐的折磨后,已经彻底软了下去。奥迪尔跪在他腿间,含住瑟缩的一团,用舌头逗弄着,让它一点点挺了起来。
「好了,玩够了,现在要用你后面的洞了。」
齐格菲喉咙深处挤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奥迪尔拿剪刀剪开绑缚的绳索,故意让刀尖碰到他的皮肤,让他刚刚被欲望点燃的身体又僵硬了。奥迪尔揉着他的胳膊,说:「起来,转身,跪在椅子上。」
戴着眼罩的齐格菲处在漆黑之中,只能让奥迪尔的动作和声音牵引他的身体。他小心翼翼挪动身体,动作非常缓慢。夺走一个人的视力可以让他这么脆弱,令奥迪尔想要对他做更邪恶的事。齐格菲不知道刀子在哪里,他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导致他的皮肤被切开,这种恐怖想必占领了他全部的思考。
看看他,现在只能依赖我。 奥迪尔忍不住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他发抖,是惊惧还是安慰?
当他跪稳了,用手死死抓紧椅背之后,奥迪尔兴奋地掐住他的脖子,用水果刀搁在他胸口上,贴着肋骨摩擦。齐格菲绷紧了身体,摇了摇头:「不要用刀子了……好可怕,求求你,求求你。」
奥迪尔「嗯」了一声,舔舔他的耳垂,把刀子放回推拉餐车上。说真的,如果一边操他一边还要持刀,奥迪尔可没办法保证不出意外。他爱怜地吻着齐格菲的背脊:「别怕,收起来了,乖乖给我操,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明明一直在伤害我……」
奥迪尔笑了:「好吧,如果我要伤害你,会提前告诉你。别怕,乖。」
强迫自己耐心地给齐格菲补充润滑,小心地拔出肛塞,这个过程漫长得让人抓狂。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想要欺辱他这具既充满欲望,又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想要侵入他,虐待他。奥迪尔压抑地喘息着,摸着那个向自己打开的穴口,撩起自己的裙子,一下子插到底。
「呜……呜……」齐格菲发出愉悦的哼声。
「操……好舒服……」奥迪尔埋在里面,双腿直打颤,裙子流苏在齐格菲的臀瓣上滑动,「你的屁股也太骚了。」
「唔……主人2,我、我害怕……椅子在晃……」
齐格菲喊的其实是「女主人」(mistress),中文这么说怪怪的,直接用「主人」了。
奥迪尔有点惊讶。他们之前谈过许多细则,但可从没说过要他喊「主人」,这完全是齐格菲自己临时起意的。他也太可爱了吧。奥迪尔的心不免变得柔软。
「抓稳,没事,我不会让你摔下去的。相信我,好了,好了……」
奥迪尔抱紧他,开始掠夺他。怎么回事,上一次不戴套搞他的时候可没爽成这样吧?里面热得要融化了,肉壁一缩一缩地吸着,湿湿地裹住阴茎,奥迪尔都快要受不了了。齐格菲的臀小心地向后迎合,又不敢大幅度动作,背部肌肉紧绷,更显压抑,只有唇间放肆淫乱地呼唤着,秀美的颈部线条随着撞击而跃动着。
「你怎么回事,这么浪。」奥迪尔揪住他的头发,厉声说,「早就被调教过了吧?嗯?白天作出端庄的模样,晚上勾引飞过的野天鹅变成人形来干你,对不对?」
「唔……」
「还是花园的工匠?攀着你的长发爬进阳台,把你按在玻璃门上操你?」
齐格菲弓起背,发出一阵近乎于痛苦的呻吟:「是的……」
「是什么?」奥迪尔感到有点好笑。
「我被人……干过了……」齐格菲含混地说,「被干过很多次。」
「你很喜欢,是吧?」
「嗯。」齐格菲温顺地点头。
不行,已经很想射了。奥迪尔吸了口气,暂停了下来,要快速抽插到射精的地步,是真有可能把人给摔了的。他拉起齐格菲,踢开椅子,把人推倒,按牢在地毯上。一连串的动作实在太过迅速和剧烈,齐格菲看不见,懵懵懂懂就被扔来扔去,脸朝下趴在地上,全身发抖。
「求你,摘掉眼罩吧……戴了那么久了,一直很黑,我害怕……」
「不行。」奥迪尔扇了他屁股两巴掌,双手压紧他的背,阴茎对准小穴猛地插到底。
「啊啊……」就这样直接被人操进深处,齐格菲好像反应不过来,愣愣地张大了嘴巴,口涎滴落在地毯上,「我……想看你一眼……求你了,主人!我已经一直在忍耐了,看不到你,我快要疯了!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看看你……」
他悲惨地试图向后转头,双手没有可以抓紧的地方,只能用指甲向下胡乱抠着,细嫩的皮肤被灰蓝的尼龙地毯凶暴地蹂躏。看着他这模样谁能不心疼呢?奥迪尔摸了摸他的脖颈,按捺住侵犯他的冲动,思索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齐格菲没有用安全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到达极限,他的情绪已经那样明显了,奥迪尔如果继续推进,可能会让他难以承受。但也同样有可能,坚持下去,他能让齐格菲获得更大的满足。
也许这一次,他得相信齐格菲没有那么容易被自己碰碎。
「你现在听话,一会儿我会给你奖赏的。」奥迪尔俯下身,在他耳畔柔声道,「或者我可以现在就给你摘下来,但我们也得停下了,你看怎么样?」
齐格菲安静了好一阵,终于小声嘟囔道:「我听话。」
「好乖。」奥迪尔轻柔地拍拍他的脸,「放荡的小俘虏。」
不同于自己腹中那股粗暴劫掠的渴望,奥迪尔的心早都已经在融化了,希望能把齐格菲搂在怀里仔细地疼爱。两种互相冲突的欲念在体内纠缠,他脱掉了碍事的裙子,紧贴着齐格菲的臀,在他体内快速进出,撞得他在身下娇喘连连。听着他的呻吟声,奥迪尔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射出来了,这样也好让齐格菲少忍一阵。是的,马上就能满足他了……
然而激烈的快感燃烧着另外一重欲望,奥迪尔鬼使神差地伸手,用力去掐那一道道「伤口」。齐格菲立刻发出悲鸣声,身子剧烈挣扎了起来,奥迪尔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拿开,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嘘,没事的,没事的。」
「不要弄了……我不行了……救救我……」
「好,不弄了。」奥迪尔怜惜地吻他的肩,满心都是柔情,「你很听话,做得很好,我最喜欢你了……啊,我快到了,都射给你……唔……好不好?」
齐格菲点了点头。
奥迪尔抱紧他的肚子,埋进深处,全身颤栗,把能给他的全都给他了。直到自己再也没什么别的可以保留,再也没什么别的可以失去。
给齐格菲摘下眼罩的那一刻,他迷恋又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样子,让奥迪尔难以呼吸。泪水一下子从齐格菲眼中涌出,他伸出手,快要碰到奥迪尔的脸了,却又像是不敢碰,指尖悬在那里,脸上挂着泪珠,他说:「谢谢……你真美,我太幸福了……」
天呀,他以为这就是给他的奖励了吗?真的只是让他看一眼就够了?他怎么会那么……奥迪尔冲动地搂住他,深深地和他接吻,让他用手臂攀住自己的脖子,把他抱上床,一边亲他一边呢喃:「来摸摸我呀。」
齐格菲小心地探出手,贴住奥迪尔的胸膛。只是接触到那里的皮肤,就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沿着侧腹慢慢撩开背心,手在颤抖。
「过来……」奥迪尔温柔地揽过他的头,让他埋在自己胸膛,「你最想尝的地方,给你。」
齐格菲激动地含住他的乳头舔弄,力气大得让奥迪尔有一点点疼。他的双手热忱地抚弄自己的胸、肩膀、小腹,褪掉奥迪尔的背心,让他完全赤裸。手掌沿着背脊一直滑到腰窝,然后缓缓挪到臀部。
在他急切地抚摸自己时,奥迪尔握住了他饱胀的阴茎,稍稍玩弄了几下,他就按耐不住地喘息,叫了起来:「主人……」
「来,躺下。」
奥迪尔把他按在了床上。齐格菲仰面看着他,微微张开嘴,强烈的期盼让他的脖子绷得紧紧的。
「自慰。对。很好,听话。」
奥迪尔一边给他指示,一边挪到他头顶上方,掉转过身跪下,让他的头靠在自己双腿中间。奥迪尔向下望着,对他露出微笑,轻柔地抚摸他的肩膀。齐格菲又激动地哭了起来,像是承受不起奥迪尔的目光,边哭边撸动阴茎,时不时侧过脸用嘴唇去蹭奥迪尔的大腿。
他的样子太色情了,奥迪尔都看呆了。深呼吸了好几下,奥迪尔才缓过神,双手捏住他的乳头拨弄起来,增进他的快感。齐格菲一个激灵,呜咽道:「呜……谢谢……好幸福。谢谢。主人……」
「你是我的了。」奥迪尔口干舌燥地说,「我要把你关在这里,一直像刚刚那样折磨你,一百次,一千次,每次都比上一次更过分,让你掉更多眼泪,直到你的眼泪汇聚成湖水。我会在你体内不停地播种,让你生下许多蛋,孵出许多小天鹅,他们将在你泪水里游泳。天鹅湖是母亲的眼泪。」
他用言语蹂躏不设防的肉体。齐格菲被他说得从耳尖开始泛红,潮红一直延伸到胸口,显然已经濒临绝境,他一边发抖一边张大了嘴,像是在期待着能用嘴去接受什么,奥迪尔就势把手指伸了进去。
吮住手指的一刻,齐格菲射精了。他闭上眼睛哀鸣,随着精水从顶端飞溅出来,泪水也源源不断地顺着他清丽的脸庞滚落。奥迪尔莫名一阵心痛,不舍地摸摸他的脸,抽出手指,弯下腰吻他。他在高潮中抬起头回应,依恋地吮住奥迪尔的唇,嘴里发出含混的呻吟。
结束后,奥迪尔抱了他好一阵,拍着他的背安慰他。齐格菲渐渐平静下来,在他怀中抬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奥迪尔,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似的。奥迪尔的心瞬间揪紧了。
「你还好吗?我有没有什么地方……做得过分了?」
齐格菲好像还没全缓过来,听他问,起初是一派茫然神情,渐渐地,脸却红了。这种反应大概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吧……齐格菲明明不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被彻底地玩弄过了,到这时候突然害羞了起来,说真的,他的模样让奥迪尔怦然心动。
「没有……」齐格菲垂下眼帘,把脸埋到奥迪尔胸口,「我很喜欢。」
「全都喜欢?」
「嗯。」
那么,你得到你想要的伤口了吗?
尽管两个人都很累了,但还是勉强爬了起来,到浴室去清洗。花洒的水打在他们身上,奥迪尔把手伸进齐格菲的后穴,将残存的精液弄出来。齐格菲顺从地让他清理,安静地靠在他身上。回想起自己说的什么播种啊生蛋啊那些疯话,奥迪尔心里乱得很。也不知齐格菲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他脑子坏了?
他正胡思乱想,齐格菲伸出了手,把奥迪尔额头的妆容抹掉。黑色的水流从奥迪尔的下巴滴落,消失在漩涡里。齐格菲细致地抚摸他的嘴唇,贴上一个吻,低语道:「我的天鹅。」
热气蒸腾,让奥迪尔的视线模糊一片。
回到床上,齐格菲说想睡,太累了。奥迪尔也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一次,看到窗帘外面的光线变得非常微弱,室内一片昏暗。他摸了摸齐格菲的肩膀,模糊地想,不知以后能和齐格菲在一起的人,会不会像自己这样怜惜他。如果他让人欺负了怎么办?会有人深爱着他吗?像自己这样……大概会有的。大概会有人比奥迪尔爱得还要深,能给他更多,更配得上他。
奥迪尔太困了,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梦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童话。
两个人从睡梦中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出门前,奥迪尔套上一件胸前有颗鲜艳红心的黑色紧身背心,还把那条皮革短裙也穿上了,齐格菲张大了嘴看着他。
「怎么?怕我太惹眼?」奥迪尔冲他一笑。
齐格菲咬了咬嘴唇:「不是的。你、你真好看。」
奥迪尔心头酥软,双臂环住他脖子:「你也好看。」
坐在地铁上,齐格菲拉起无袖连帽衫上的兜帽,依偎在奥迪尔怀里,闭上双眼,又小眯了一阵。奥迪尔搂着他的肩,摸了摸齐格菲的左手腕,那上面戴了一条彩虹色的编织手链,是只有和奥迪尔一起时才会戴的。
这是第一次他们一起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大概又是一种临别的特殊馈赠。齐格菲已变得很大胆,甚至到了让奥迪尔为他担心的地步。如果有人刻意想要害他,躲在暗处拍照怎么办?这些日子,奥迪尔都不免得提醒自己,齐格菲是个王子,不然好像两个人都忘了。
奥迪尔想要告诉他,他不是非得这么做,但怎么也说不出口。齐格菲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的,让他感觉太幸福了,让他贪恋,让他的欲望无限膨胀,直到破裂的一刻。
他们去了风港码头,那是一道从湖滨探入湖中的狭长地段,该市最繁华的景区之一。不消说,他们从未一起来过人这么多的地方。其实奥迪尔对这里倒没有多少好感,对他来说这就是个单纯的游客景区,过度商业化,没什么意思,任何一处沿湖沙滩都比这里好。但齐格菲说想来这里,奥迪尔猜,他是想能和自己一起走在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
在餐馆吃热狗时,齐格菲狼狈不堪,不知道怎么才能把纸盒里那么多食材捏在一起,咬一口就掉一根酸黄瓜,跑出一片番茄来。奥迪尔看得乐不可支,把他漏掉的东西捡起来吃,一边帮他抹去嘴角上的芝士屑。齐格菲一边大口咀嚼,一边试着对他做鬼脸,但因为腮帮子鼓鼓的,做得更加怪模怪样了。
晚餐结束后,奥迪尔又跑去买了一袋混合口味的爆米花。两个人在码头公园的湖滨道上散步,齐格菲捧着袋子,时不时往奥迪尔嘴里喂一粒,他的手指沾上了那股香甜的气味,让奥迪尔想要吃掉他。
「这粒是什么味道的?」齐格菲问。
「辣。」
「辣的?」齐格菲瞪大了眼睛,当他明白奥迪尔在说什么的时候,眼中涌出柔情,浅笑盈盈,别过头去,快走几步把奥迪尔甩在后面。奥迪尔伸手拉了一下他的兜帽,一把揽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脖子上。
别走。
齐格菲揉揉他的头发,往他唇间又塞了一粒爆米花。奥迪尔咬住他的手指。齐格菲叹了口气,亲吻他的脸颊。
别走。
他们排在等候摩天轮的队伍里,互相拥抱着,周围是人山人海。偶尔会有人向他们投来错愕的目光,多半是因为奥迪尔的裙子,但这种目光很快就会淹没在人群里。他想知道齐格菲会不会感到害怕,但他不敢问。
因为在网上提前预订了 VIP 包舱票,很快就轮到了他们,奥迪尔先跳进了座舱,向齐格菲伸出手,将他拉进底部全透明的座舱里。他似乎感到有些眩晕,晃了晃,靠在奥迪尔怀中。
「怕吗?」奥迪尔拍拍他的背。
「没事。」齐格菲长出一口气,坐在了座椅上。舱门关闭了。
码头的建筑与人群在他们周围逐渐下沉,湖畔的一道线圈装饰灯在上演灯光秀,光芒映在座舱的玻璃上,齐格菲的脸庞也变换着颜色,每一种都有独特惊人的美。
城市高楼的灯火缓缓与他们齐平,奥迪尔坐在齐格菲对面,指着远处某个高高的建筑物考他。自从有一次,奥迪尔发现齐格菲能说出他们去过的酒店都是由哪位建筑设计师设计的,他就会时不时给齐格菲来点小测试。显然,为了外交,王子殿下学习得很认真,他对这座城市的了解搞不好比奥迪尔还要多。
「看那些汽车。」齐格菲出神地说,「像河流。」
「很漂亮。」奥迪尔轻声说。
他向外望了一阵,又转过头来,才发现齐格菲正在看着自己。奥迪尔笑笑:「怎么?」
「奥迪尔……你会觉得这里,是你的家吗?」
奥迪尔向后靠了靠,低下头,望着脚底的码头公园。他徐徐道:「我来这里,原本是要上学的,可是还没上完第一学年,就退学了。渐渐的……我在这里有了自己的生活,它不再是学院附带的环境了。倒是法学院对于我,变成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所以……是啊,这里是我的家。特别是现在,连安娜贝尔都在这里。」
你也在这里。虽然都不会很久。
「我也想知道那会是什么感觉……『家』。」齐格菲微笑道,「对某个地方感到眷恋,感到自己属于那里。你知道,我在这里明明应该是我们国家的代表……可我甚至没办法对那里感到牵挂。我从没觉得自己认识它。我不知道我和它之间的关系到底该是什么……统治者?那是什么?」
「很多人都不认为自己的家乡是他们的家。也许你将来会找到你的家。」
齐格菲哀伤地笑了笑。奥迪尔不禁向前凑了凑,伸手抚摸他的脸。他们来到了摩天轮的顶端。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脚下了。时间仿佛已经停止。
「奥迪尔……」齐格菲轻声唤他,用脸颊蹭他的掌心,「我在想……我不是说要你等我,只是、只是你能不能……如果我有一天能回到你身边,我也不求别的,只要你还愿意跟我说话,那就够了。我明白自己没有这种资格,可是……」
他仿佛在对天空耳语,风声在座舱四周呜呜作响。奥迪尔的手指摸到了他的眼泪。
「答应我吧,求求你。」齐格菲颤声道。
奥迪尔收回了手,撑在座椅上,怔怔地望着他。齐格菲也凝视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们的座舱离开了摩天轮的最顶端。虽然速度不快,但天堂已经越来越远。
「齐格菲……你能带我一起走吗?」
「什么?」齐格菲愣住了。
「我不会打扰你,不会妨碍你,不会暴露你。」奥迪尔的呼吸里带着一种擦伤的疼痛,好像言语也能带着粗粝的边缘,「我会藏得很隐蔽,没有人会发现。你只在你方便的时候见我就行。而且,我也不会一直跟着你的。就一段时间,让我再和你一起一段时间……」
他没有任何尊严了。但是那又有什么要紧的?只要还能抓住一点点和齐格菲在一起的机会,要尊严何用呢?
「我不在乎别的,真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陪你一阵子。我还没准备好失去你……」奥迪尔的声音哽咽了。
齐格菲握住了他的手,单膝跪在透明玻璃地板上,就好像要求婚一样。奥迪尔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热泪就这样淌过脸庞。齐格菲的嘴唇在吻自己的手,那样轻柔,那样虔诚,那样爱慕。
「哦……奥迪尔。我不能那样对你。没人可以那样侮辱你。」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是没有听到吗?我不在乎。侮辱我,伤害我,夺走我的一切,剥掉我的衣服,抚摸我,渴望我,让我除你之外一无所有。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我可以带你走——」
奥迪尔猛地睁开了双眼,惊喜地看着齐格菲,但却发现他的神色那样凝重,仿佛这会是一件坏事。奥迪尔的心又沉了下来。
「我可以。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但是你会付出巨大的代价……我会解释给你听,然后,你可以决定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齐格菲坐到他身旁的座椅上,一直牢牢地握着他的手。奥迪尔等待着。除了等待一切发生,他毫无办法。他真的能决定什么吗?
「我在大学时,认识了一个朋友,叫卢卡斯,他是学校的 LGBTQ 社团组织的成员,曾经来我的宿舍敲门,给我发小册子。他说……说我如果需要任何帮助,可以打上面的热线,也可以去社团找他。我没有向他们求助过,但我每次遇见卢卡斯都会和他聊几句。我没有向他出柜过,也没有否认过什么。毕业后我的私人照片墙小号也一直和他互关,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也算一直没断掉联系。
「最近这段时间……准确说是从我们那次去湖边度周末后,我决定要和他多聊聊。他这两年都在兰迪的一座小城镇做社工,为无家可归的 LGBTQ 年轻人提供庇护所。兰迪和卡里鲁兰接壤,跨境偷运在这两地之间很常见。而我要找借口去造访卡里鲁兰是不难做到的……
「我打算逃到他那里躲起来,最近都在做这方面的准备。奥迪尔……我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活下去了,不然我真的会死的。这不仅仅是能不能出柜的问题。我做过很多考虑和咨询,虽然可以公开宣布脱离王室,放弃继承权,但这样做会让我成为焦点。我不想成为焦点……说真的,我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我只想要消失,放弃过去的名字,过去的身份,过去的一切。我想要重新开始,可以做自己,真实地活着……」
座舱已经开始了第二轮上升。奥迪尔瞠目结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大脑还不太能反应过来。
「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些向你全盘托出,是因为……或许什么都不知道是对你最有利的。他们知道你,我走后你会受到很多盘问,只要你暴露出一点点知晓我下落的可能性,他们会揪着你不放,一直找你麻烦的。奥迪尔,你可能会因此永无宁日。越是如此,我就越难再见到你……」
「可你难道就没想过,问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吗?」奥迪尔脱口而出。
齐格菲闭了闭眼睛:「我当然想过。」
「那你为什么不问呢?你、你想要我和你一起走吗……」奥迪尔觉得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齐格菲没有看他,而是望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灯:「你想跟我走吗?」
「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都说了——」
「如果我们一起走,你也需要隐姓埋名。非但不能告诉任何人,之后为了避风头,至少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搞不好是几年时间——你都不能和你的家人、朋友联络。你在这里为自己建立的生活,全都得抛下,全都得放弃,什么也不能带走。所有这些,仅仅是因为我自己想要躲起来……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座舱里有恒温空调,可奥迪尔手脚冰凉。齐格菲的话开始在他心中沉淀。
「安娜贝尔在这里,你会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丢下她吗?你和杰西卡做朋友有多少年了?这些年来,你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奥迪尔,你拥有一颗博大的心,你关心很多人,我都还没提像是安德鲁,切尔茜,还有那个叫……凯西的女人,她男友打了她。你爸爸……我见过一次你们视频,你爱他,虽然你有点怨他。这些我从来都没有过……我可以抛下一切,是因为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你不像我。」
「等等……等等……」奥迪尔抓住他的手。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齐格菲每多说一句,奥迪尔就离他更远一寸。
「如果这真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也就罢了,偏偏又不是……我只是个想躲起来的懦夫。」齐格菲没有停下。
「不对。不对。这当然是性命攸关的事!你自己说的,如果你继续过去的生活,或者你成为焦点,你会死的。」奥迪尔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抚摸他的脸颊,「这当然是性命攸关的事。」
「奥迪尔……」
「我不管,总之你别说这种话。你很勇敢,齐格菲,我爱你,你很勇敢。你试着去反抗别人为你划定的轨迹,甚至可以把自己抛向全然未知的世界……你明白这是多大的力量吗?」
座舱再一次来到了摩天轮顶端。世界消失了。只剩他们。
「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奥迪尔笑了,「可是你还是能让我感到惊讶。自从认识你,我的世界再也不一样了。」
他垂首吻他。那样用力,好像快把他咬破了。
当他们逐渐离开最高处时,齐格菲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烁,如星光一般柔和。他摩挲着奥迪尔捧着他的手掌,说:「跟我走吧,奥迪尔。即便这样很自私,我还是想要带你一起走……你愿意吗?」
奥迪尔低头看着他,他渴望的目光,他颤抖的嘴唇,他恳求的姿态……
这就是奥迪尔等待了很久的那种爱情,不是吗?爱到丧失自我,爱到被对方吞没,爱到愿意为他失去一切,也能够期待他为自己做同样的事……
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不是吗?
不是吗?
天堂离他们越来越远。
齐格菲微笑着流下了眼泪。他轻轻摇头,伸出手抚摸奥迪尔的脸:「没事,没事。」
「对不起……」
「没事。嘘……奥迪尔,你是完美的。我爱你。我永远也不会停止爱你。」
奥迪尔的身躯逐渐崩塌。他跪在玻璃地板上,赤裸的膝盖冰凉凉的,裙子的流苏仿佛缀在漆黑的天空中。他把脸靠在齐格菲的腿上,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轻拍自己的头发,抚摸自己的后颈。
城市的夜晚,灯光是那么明亮,那么美丽,那么鲜艳,能让你忘记星星,也能让你忘记黑暗。
当他们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抵达世界的顶端,齐格菲轻声说:
「看啊,我们飞得这么高。」
像在童话里那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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